2013年2月1日 星期五

再見,范先生。

今天,應該是我第6天沒有和他聯繫。從他生日后開始,已經是第6天了。
 
他問我有沒有看見電話,我說沒有,大概不知道放在哪裡了,其實我在撒謊。電話一直都在。手機震動著,然後恢復平靜,然後再次震動。我看見來電顯示,我知道是他打來,一直都知道。然後我害怕上面子書,因為只要我一上網,他就會和我聊天,我一直撒謊這不到電話,我不敢和他說太多,匆匆的關了面子書,因為我知道他想約我去看戲,可是我不想。我甚至隱身,不讓他發現我上網。

其實早在上一個學期我就告訴自己,《馬達加斯加2》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部電影,在那之後,彼此不要再聯繫,不要再通電。結果沒有,我們還是保持聯絡,然後看了一部又一部的電影。很奇怪,每一次他的電話,他的邀約我都很少拒絕,我不知道爲什麽,真的不知道。
 
和他出去我會很放心,因為我很少需要做什麽決定。他知道我有選擇恐懼癥,儘管我一直都說著,卻從來沒有人放在心上,也沒有人相信,除了他。他會決定好去哪裡看戲,除了買飲料會問我要些什麽,知道我經濟不好的時候還會很主動的問需不需要他的幫忙。有時候我會問他一些地方時在哪裡,他會細心的向我解釋,儘管他說了十個靠近的地點,沒有一個是我知道的。他知道我不懂,長篇大論的解釋之後就會再用其他方法讓我搞懂。

記得有一次我在面子書上說我的一個朋友不願意替女生開車門的事,某天我們外出吃飯,他沒有去打開司機座的門,而是走上前來,打算幫我開門,我真的受寵若驚,然後笑笑的說:我不需要人家幫我開門,回去吧!其實你會說說,并不代表真的希望別人這樣做,可是他卻當真了。他會記得我面子書說過的話,儘管很小的事情,偶爾還會說給我聽,告訴我一些連我自己都忘記的事情。

那晚我們看完《大上海》我很喜歡片尾曲,我笑笑的告訴他要回家找給我,他答應了。他送我回婆婆家之後,沒有多久就打來了,我們聊了一下,然後他問我剛才片尾曲是什麽名,他找了之後透過電話撥給我聽,我不想浪費他電話費,所以到一半就說不要聽了。

最近一次看戲,是在他生日那天。電影提到AVSP還是什麽的,反正就是一種酒,我望向在身旁的他,問他是什麽,他也搖搖頭說不知道。沒多久,他將電話遞給我,裏面是那種酒的全名,其實剛才我有看見他的電話亮起來,我猜想應該又是有工作,沒有想到原來他是在查詞。

我一直都是被忽略的,說的話也一樣,無論是在小學,中學,甚至現在的學院。我每次說,卻從來沒有人認真的在聽,只有他,一直細心的聆聽著,或許他不懂我在說什麽,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打岔,一直回應我,給我意見,有時甚至是一點很小小的事情,我隨口說說,他卻很認真的在聽,很認真的去做。

當你慢慢習慣長年累月的被忽略之後,突然有個人,很細心的聆聽著,再冷酷的人,也會被感動,就像牧羊人。

我應該要感覺很慶倖,那樣的自己,卻可以那麼幸運的遇見那麼好的男生。嗯,應該是這樣。可是我知道,我不是愛他,我只是習慣他;我不是喜歡他,我只是依賴他。我或許只是當他是好兄弟,或許是觀音兵而已。僅此而已。

當初我就是害怕依賴會變成習慣,所以剛開始我不是很願意乘他的機車回家,可是之後還是變成了習慣,沒辦法,我就是愛占便宜的小孩,他就是那些,即使知道自己又被我占了便宜,還是會笑著說沒關係的好人。

有件事情我想他不知道,永遠也不可能會知道,我喜歡上吃夜宵,是因為他。有天我給他發了信息,說我們出去喝茶,因為他之後要過新加坡,所以凌晨才看見,之後他打來,我們還真的是出去吃了夜宵。自從那次之後,很奇怪的,我喜歡上了凌晨喝茶,或許是因為失眠,又或許是因為他……

今年是他21歲生日。我開著面子書,開著我們兩個人的聊天室,我一直在想:他會不會約我出去?等著等著,我關了聊天室,我相信有很多他的朋友在和他慶祝,我不過是在他寂寞時候的伴。結果晚上他打電話來約了我出去看戲。那天原本是答應光輝陪他看戲的,可是之後沒有看,因為他知道我沒錢了,所以也不勉強我。可是我卻答應了他出去看戲,因為是他生日,而且他之前幫我弄電腦的電線沒收錢,所以我要還錢給他。

我將錢和一封信塞進了他的錢包。我不知道他幾時會發現,但一定會看見。內容就是一些我欠他的人情債,然後祝福他找到適合的女生什麽的。看似很簡單的一封信,我卻覺得,那比較像是一封絕聯信,收到那封信之後,我們之間就不要再聯繫,即使再聯繫,也不要像以前那麼靠近,我會這樣做或許是因為今年的他21歲了,到了人生的一個轉折點,我們都需要長大了,都需要看清自己的路,都需要……放棄一些不值得的人。

我一直在想,要是某天他真的像我信中寫的那樣,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女生,然後邀請我去婚禮,我會怎樣?嗯……我想那天我會很開心,很開心他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對的人,然後我會在那晚喝醉,爛醉如泥,之後流著眼淚睡一個大覺,第二天起床再被頭痛折磨,哈哈。


現在的我,偶爾還是會打開我們之間的聊天室,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麽的等待著……